【卜岳】Face off（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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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修罗场，凡子黑化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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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分别的时候小弟好好抱了抱他岳叔，约好了春节都回家过年，这么想想也就不到半年就能再见面了。他们走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又没有见到卜凡。但是起床的时候桌子上依然已经有准备好的早饭以及一大盒写明了给小弟的糖果，卜凡留言说自己有事儿不能送他们很抱歉，就用这些礼物给他们践行吧。糖果盒准备得很用心，有切尔西街著名的洛可可巧克力，还有Mrs Kibble’s Olde Sweet Shoppe的全品种糖果大礼包，感动得小孩儿要哭出来了。
送走了他们之后，岳明辉也回到了正常的工作中，俩人也都能踏实睡自己屋了。卜凡每天早出晚归的找房子，一连好几天都没见过他人影儿了。要不是每天起床以后都有备好的伙食，岳明辉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都没回来过。现在倒好，跟养了个家养小精灵似的。搞得神龙见首不见尾，默默给你收拾好生活的一切，但是你连根毛儿都见不着。
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人生活，岳明辉反而很难适应了。每天工作的时候忙忙碌碌无暇他想，但当下班的时间一到，从诊所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就变得无所适从。打开电视也看不下去，听相声也味同嚼蜡，随手翻开一本书过了半小时也还在同一页，根本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感觉自己活得像一个空巢老人。
一旦你习惯了一种生活，有时候就很难改变。习惯了有人陪着吃饭就很难自己进食，习惯了说出上句就有人接出下句就很难适应对着空气，习惯了两个人一起打游戏就很难自己去打开游戏主机……
屋子开始空下来的第一天，他在电视、游戏机、书本中来回切换，试图找到一种排遣孤独的方式；第二天，他开始把卜凡每天早上留言的纸条都收进抽屉里，当然，也没有多在意，就是那么扔进去；第三天，他开始回忆起这个房间每个角落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吃着饭都自己笑出来，再叹一口气；第四天，他翻着俩人这礼拜的微信，总共不到10句的聊天记录，内容全都是饭菜在冰箱我回来晚别等我之类的。他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卜凡是在找房子，他很快就要正式离开他的生活了。
他不需要再犹豫不决躲躲闪闪，不需要再为该与不该对与不对承受内心的拷问了。他的答案从始至终都应该是一样的，放了那孩子也放了自己，他和他都该去过全新的生活。就让那结痂脱落吧，别再沉溺于任何跟过去有关的事物和念想中了。
就这么决定了。
周五晚上卜凡回来的时候依然是12点以后了，房子里暗着，没有开灯。
他想老岳应该是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却看见房子主人的拖鞋还在玄关。
他跑去车库看了一眼，发现车还在，大概就知道他是出去喝酒了。
其实这几天除了看看房子以外，卜凡还做了很多事。当初决心来英国以后就开始建立这边的工作关系网了，这几天去把之前联系过的杂志和时尚圈的朋友都跑了一遍，每天也是忙着应酬一点没闲着。当然，也是刻意早出晚归避免和老岳见面。他是希望能给对方一个空间喘口气，冷静的想一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没想到，那个人该吃吃该喝喝，在小弟走了之后立刻就恢复了浪子生活。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打算就在今天告诉老岳自己的故事，和那些经年累月的痴心妄想。就算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也不要紧，一生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他的认真不是随便说说，既然已经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就不会放弃。
他在客厅坐立难安地等着老岳回来，一遍遍地在心里打着腹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得来回踱步。凌晨两点，大门还没有任何动静。他发了几条微信过去，没有收到回复。打电话过去，手机竟然关机了！他忽然害怕了起来，焦虑紧张和担心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岳明辉最常去的几家pub在哪儿，拿起了门口挂着的车钥匙，准备出去碰碰运气。
刚打开大门，就看见院子门口停了一辆没见过的银色陆虎，两个男人在车边挤在一起。
不用细看他都知道，那个被压在车窗上拥吻的人是谁。
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所有的克己和压抑都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强烈的嫉妒和气愤迫使他快步走过去。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个压着岳明辉的外国佬一把抓过来打倒在地。紧接着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揍过去，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等到岳明辉终于抓住他挥动的拳头，被打的人已经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各种听得懂和听不懂的英文谩骂不绝于耳，卜凡站起来，拉着岳明辉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被强行拉住手腕的人回身不停地道着歉，几步一踉跄。
“凡子！你慢点！”
“凡子你要干什么啊！你别犯浑啊！”
手腕被攥得生疼，连拖带拽的进了屋。
“他说要告你啊！咱们先去道个歉行吗？！”
“凡子！！你听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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